傍晚,焦青染夫妇为二人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厢房,还抱来两床棉花弹得温软的被褥给二人压床。沙漠中的夜晚降温降得厉害,沈言璟并未拒绝。
陆千凉梳洗过后天色已经不早,床榻边的桌案上,沈言璟燃了一盏小油灯翻看着焦青染呈上来的沙溢城近些年的往来记录与各项文件。
一本本厚重的书册钉装的一丝不苟,小楷工工整整,倒也详细。沈言锦卧在床榻外侧,一条腿平身一条腿屈起将陆千凉困在床榻内的方寸之地,时而蹙眉时而祥和。
陆千凉是适应了晚睡晚起的,一时间倒也睡不着,索性一头扎进了沈言璟怀里同他一起看公文。昔年在千府内理过账目,她对这些数字也不陌生,是以看到年终总结的数字时不由得惊叹:“整座城的进出项,就这么点儿?”
沈言璟揽着她肩膀的手抬起翻了一页,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道:“所以你以为离阳王朝为什么严格控制商人纳税了吧,自我接手离阳王朝部分政权后便不在抑制商路,任由商人经商并强迫纳税。便是为了填补国库的亏空和这些边城的无底洞。你看到这个数字不抵千氏一年的进项,可却能养活整个沙溢城的人一整年。”
他自嘲一笑,捏了捏眼角放下账本:“然而这个无底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