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凉心知,沈言璟所坐的位子虽说至高无上,却也是刀头舔血的活计。每日生活在刀刃上,早已练就了宠辱不惊,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声色的气度。
可是今日,沈言璟的所作所为让她很不安。
须知穆王起兵造反那一次,沈言璟身陷牢狱,将贴身的京水都派出尚且不曾如此慌神。二人被困崖底再绝望,沈言璟也不曾如此凝重的思虑事情。此次的走尸之困,当真已经严重到了威胁离阳王朝国本的境界了么?
两纸信笺一道圣旨,竟真的像是在交代后事。给喻姑息的那一签信纸,到底有多重要,才能要他连盖三道印鉴证明身份,且让陆千城亲自去送?那圣旨里,到底写了什么?
天色已然大亮,陆千凉坐在马车之中,静静这望着洞开的午门。每日五更,朝中大臣会排好队列从午门进入参拜圣上当朝议事,议事罢又会从午门出打道回府。悠然的钟声响彻整个紫禁城,远远地,陆千凉便看到了沈言璟一身紫绶官服排众走出,丝毫不做流连。
陆千凉从马车上跳下来,臂弯上搭着一条墨色披风,远远地向他招招手。就在这时,同样是一身紫色蟒袍的宁王沈季平跟了上来,同沈言璟并肩而行。
她顿时眉心一跳,什么时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