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砾一般的细雪落在他的发间,将他柔和的眉眼点缀出几分肃杀之气。沈季平长剑倒提,步履轻缓悠然道:“你未免太过小看我了。”
“不,是你太过高估你自己了。”沈言璟扬了扬眉毛,语声轻佻道。
沈言璟自然没有自负到认为自己略施小计便能骗得到沈季平,他所求的也就只是沈季平心中那似是而非的不确定而已。
因为有了不确定,出剑时少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多了犹豫与顾忌,这才是剑客比剑之时最可怕的东西。须知强者交手,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季平不急不缓的提剑而来,他速度不快,完全可以称之为闲庭信步。墨色白边的富贵云靴踏在细碎的雪粒上,嘎吱作响。
他停在四人身前大概三丈的位置,目光平视着沈言璟,声音儒雅淡漠:“看在我亡妻的情面上,交出那半张阵图,我放你下山。”
“你觉得,可能?”沈言璟笑得不行,绯红色的发带为风扬起,擦过脸颊后不留痕迹的随着黑发垂落自身后:“沈季平,你要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你已是位极人臣,要的莫不是那指点江山的宝座?”
“皇位?”沈季平轻笑:“呵,言璟你到底不了解我。离阳王朝饶是富庶,周边的小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