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转身抖开亵衣给他套在身上。光滑的肩膀圆润,心口上,一条浅褐色的伤疤蜿蜒,一眼望去,应当已经是陈年旧伤。
昔年,在紫禁城东华门前,她红衣黑发英姿勃发,正是春风得意时。他一人一骑屏退周围侍从,亦是高傲的约她比剑。她想也未想的,止水剑出鞘迎了上去。
可后来,她一剑刺中他的心口,他丢了半条命养伤三月。她大红喜服三媒六聘一百零八抬嫁妆嫁进了宁王府,做了宁王妃。
指尖再一次触上那条蜿蜒的伤疤,方知他昔年受了怎样的锥心之痛。
“待日后有时间了,你也信任我了,我一定想办法将你这一身的旧疾除去。还有心口上的这道疤,你生得这么漂亮,怎容许留这么一道丑陋的疤痕在身上?”
言罢,她才感觉到自己说的不对。漂亮二字哪有用来形容男子的?幸好沈言璟现在睡得死,她说什么他也听不到。
匆匆忙忙替他拢好了亵衣,越过他的身子将锦被扯过来替他盖到胸口处,陆千凉这才起身,将柯暮卿的一席白袍放在他的枕边,拉下床帐转身离去。掩上房门后嘱咐了红景一句叫她不要让人进她的房间,随即带着连翘柯暮卿离开了千府,朝着千氏药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