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幼金仍惦记着陈元卿说要杀齐圭的话,这人心狠,既说了就没有做不出来的,她踟蹰半天低声道:“那日在法云寺遇见您,您可是信佛?您上辈子助齐圭良多,可见对他念着几分情谊,如今不管便罢了,且饶了他性命。”
陈元卿捏着这妇人的腰肢,他低头看她,眸光晦涩且深沉落在她脸上,哑声道:“不是。”
“什么?”幼金张嘴。
男人顿了顿,指停留在她发梢,面上虽看不出异样,然而他说出的话却足够叫幼金震惊的:“我不信佛,也不是为他。”
幼金顿时愣住。
“我在法云寺供奉了个牌位,你可要随我去看看?”
巷子中头陀执着铁牌敲响二更声,待那佛音过去,幼金才恍恍惚惚找回自己的话:“大人,二更天了,歇下罢。”
幼金从陈元卿腰间爬下,背对他躺着。
陶家在十里街上不差的,家中虽不算富裕,但总比在地里刨食吃的庄家户好些。
幼金才十叁四岁时说亲,这永安县的媒婆们险些将陶家踏破,就连那打着青凉伞【1】的也不是没见过,说来,伞还是从她家买的。
以前在家中给看铺子的哥哥送饭,常有后生借着买伞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