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永安齐家祖上虽与陈国公府沾亲带故,但这门远亲连老夫人都不记得了,大人怎会亲自来这么一趟。
却像是特意为这小娘子而来。
郑或心想,这妇人毕竟乡野出身,不识抬举,哪知道自己错失天大的造化,大人可非京中那些靠祖宗庇荫的世家子可比。
他至今未婚,还是同一回说要主动纳个妇人,偏这妇人不知趣。
直过了许久,车厢里方传来男人低低的嘱咐:“走罢。”
“是。”郑或应了声,马车在青石板路上哒哒走远。
陈元卿背倚靠在厢内,常年持笔的指无意识在左手帕子上摩搓着,帕子料子极差,他往日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他原本有些闹不明白这民妇的心思。
这会儿却是想清楚。
他怎就忘记,她既同他一般,怕前世早从哪里听过他的死讯,当他是个短命的。想他陈元卿半生大权独揽,善舞权术,临了倒让个庶民给耍弄、嫌弃。
她倒是能耐。
陈元卿离开十来日后,陶幼金方发觉自己让他骗了。
齐圭毫不知情,且九月初九送来了节礼,她与齐圭的婚事定在明年二月。
齐圭已决定明年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