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热的水流润过干枯的唇,流经干渴的食道,最后落进胃里。
李凤岐本来只是想试一试他,但等温热的水入了喉,身体却迫不及待地索取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喝完一杯水,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叹。
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喝过一口热水了。
五天,十天,还是一个月?
李踪对他忌惮甚深,自他中毒卧床的这一个多月里,先是杀了王府中忠于他的心腹,将他困于王府,又切断了上京与北疆之间的通讯,让他出事的消息传不回北疆,无人支援。
行军对敌时比这更艰苦的情形也有,可如此狼狈,却是头一回。虽然不至于撑不下去,但说不难受却是假的。
身体的痛苦尚是其次,更多的是被背叛的愤怒。若不是此时尚需隐忍,他很想亲自问问李踪,这十余年的兄弟情深,可是假的?
他替他守边疆,杀权臣,固皇位,最后换来的却只有如此折辱。
叶云亭这一杯热水,至少让他觉得,这世上也不全是李踪这般狼心狗肺之人。
李凤岐胸口起伏数息,方才睁开了眼。
叶云亭本在观察他的状况,此时正好与他目光对上。
男人眼神深沉望向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