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诺言, 萨兰已经在埃尔米亚的艾什港建成了第一个贸易站。自由商业城市已经切断了同我们的贸易线, 商人对战争并不乐观, 我认为到了该公布新贸易区的时候了。”
海因里希站在离女王不远也不近的地方。
他的黑袍沉沉地垂坠着, 上面盘绕着双头蛇的刺绣, 是暗沉的银色同这个家族一般惯于潜匿于灰影中。唯一的例外是他袖口下的手腕。阳光斜穿过冬青、月桂和盘绕铁线蕨雕刻的束柱, 粉尘飞舞的光束里,他露出来的手和腕处就显出大理石般又冷又沉寂的白。
海因里希微微皱了皱眉。
女王靠在束柱上, 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
……就像血液冰冷的蛇忽然暴露在阳光里,便会条件反射地警戒。
他一贯如此。
或是在回廊上,或是在树影下,或是在门后, 他总是站在昏暗的地方,仿佛本身就是古堡的一个阴冷晦暗的影像。很多东西从那么早起,就已经有了痕迹,可发现它们却好像永远要到很晚之后。
她平静地抹去了那一瞬间掠过的念头,它们几乎没能在她的脑海里留下痕迹。
“我收到了你辞谢出任军事指挥之职的答复,”女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