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没有抽回手,而是看向他道:“我让校尉带小队送谢侯回崇南了,等到安定,我们一起去看谢伯。”
她看着谢彦辞的眼睛,满脸悲恸,泪光莹莹闪烁。
谢彦辞缓缓松了沈惊晚的手,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留下了一句:“多谢。”
沈惊晚转身看着谢彦辞的背影,他的血顺着衣衫流到了地上,靴子上。
他低着头,摇摇晃晃的钻进了营帐中,那颗从来不肯低下的头颅, * 第一次压的那样低。
当沈惊晚进去的时候,谢彦辞已经脱了金甲,站在金甲面前,就那么看着金甲,默不作声,也没有动作。
好半晌只见他双肩耸动,头贴住了金甲的甲面,寂静的室内渐渐有了清清浅浅的声音。
沈惊晚端着药,走了进去,她将药放下,看着谢彦辞的后背,犹豫了片刻,张口道:“咱们先上药吧。”
谢彦辞没有动。
沈惊晚也不靠前。
这么多年,谢彦辞恨谢老侯恨了十几年,他也就同谢侯针锋相对十几年,忤逆谢侯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