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之之前她已经考虑清楚了。
许是以前经的事多了,她明白人与人的关系有很多种模式,有亲人挚交之间纯感情可以两肋插刀的,也有感情和利益间杂各半的,更有一些是纯利益合作的。她自认是一个没有道德洁癖的人,这几种关系她都不拒绝,并且能把控着自己在其中的行事分寸。
在她看来,只要对方对自己没有敌意,那就是可以成为朋友,或者可以有进一步的合作的。
但葛如玺不行,她很有野心,不是一个甘于屈身人下的,特别是让她屈于下的人是自己。并且她在行事间颇有些无所顾忌的意味。
这些其实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她对自己有敌意。她的医馆,是她的心血,也是她发家的根本,尚且稚嫩,她不想留着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的大后方。要知道,成天防备人也很累的。
且从今天与陈省之交谈的整个过程下来,她觉得葛如玺并未将之前在她房间搜得的那两页医案心得告知过陈省之。
否则,陈省之在面对自己时的态度不会一点违和不自然的感觉都没有,也不会提及她对她二姐是否有安排了。再者,那上面写了很多对这个时代来说完全陌生的医学名词,以陈省之对待医学的痴迷严谨程度,不会不以之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