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功夫,他将那条巾帕从绣绷上取下,竹丛鲜翠欲滴,旁边立着一株兰花,清风吹过,竹丛随着兰花摇曳,仿佛互相点头致意。
他将它放到谢之华掌心。
“给你。”
“我?”
“嗯,本就是你的东西。”
他始终没有明说怎么会绣花。
门外站着的吴辰目光复杂。
主子学绣花,是因为知道谢姑娘最讨厌绣花了。
他学得很认真,一开始手上扎得千疮百孔。
习字、绣花,是那时候脾气暴躁阴郁的主子最平静的时候。
没有那一张张字迹和汴梁传来的消息,他不知道主子能不能坚持下来。
那时候有段时间,他能从他身上感到强烈的死气。
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谢之华仿佛感觉到什么,她攥着帕子:“谢谢,我很喜欢。”
原本已经拿出来一些的檀木匣子,她又收了回去。
不知怎么,她就是觉得赵长留会难过。
下次再还给他吧。
她捏着手里的帕子,终于有些自惭形秽,她那一株竹子,简直犹如一室花香中混入牛粪,生生破坏了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