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夜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天天这样,就不怕荒废了修炼吗?”
从两人来宋阀,到大考结束,已历时十多天,就没见宋子宁修炼过,他几乎每天都在外面会友,深夜归来时身上常常带着酒气和脂粉的味道。
宋子宁在书桌对面一张宽大的琉璃榻上坐下,半躺在背靠上,把自己弄得舒服了才说:“率性而为也是大道之一。况且我也只是回到族里才这样,平时还是很节制的。”
千夜叹了口气,从黄泉训练营时起,小小的宋子宁脸上就已经读不出情绪,那时他眉宇间是一派优等生的冷漠和傲慢,还有决不容许冒犯的戾气。死在他手上的学员,绝对比千夜杀过的多。
数年后再相遇时,宋子宁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仿佛最标准的世族子弟,温润如玉,性情明朗,但那实际上只是一层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具而已。
千夜这次来到宋家后才知道,这位血统高贵的门阀嫡子是究竟怎么才会成为如今的模样。千夜在武功大考结束时,就想和宋子宁谈一谈,但他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千夜放下手中的玉简,向十七看了一眼,少女当即会意,乖巧地退出书房,并且把房门小心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