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米精心熬成的粥,飞了出去。
渗色釉瓷碗粉碎。米粥化作点点飞蝶。
内侍、宫女们跪了一地。
有人在门口传信:“尹左相求见——”
像一把刀子扎在了正禧皇帝的心上,他挥着手暴跳:“不见!不见——朕没心情见——”
另一个声音拉长了在门口喊:“袁右相紧急求见——”
这都干什么呀,一个个的,就不给朕留一点点想想清楚的时间吗?这是急吼吼赶来看朕的笑话吗?
“不见——不见——叫他们都滚回去——明天上朝见——”他干脆像女人一样撒泼,挥舞着宽大的袖子发火。
“刘驸马到了——”
刘驸马必须见。
“让都进来吧——”皇帝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即将到来的局面。
尹左相先进来。立在左边。
袁右相迈着苍老颤抖的双腿跨进又宽又高的玉石门槛,早有内侍搬一个绣墩儿,袁右相不推辞,颤巍巍坐了。
刘驸马进来跪在地上,长跪,磕头,慢慢才抬起头来,脸上是压制不住的愤怒,“皇上,莫大的羞耻哇——”
勤政殿内鸦雀无声,众宫女内侍早就退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