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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匠把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板从火炉里夹出来,捶打,淬火,再捶打,再煅烧,再淬火……渐渐地一柄斧头的大形明显起来。
一墙之隔的旁边,土屋里传来女人的痛苦声音,声音一直在持续,时断时续,时高时低。
“娘——”王铁匠忍不住喊,“要不还是去请王巧手吧,娇娘这可是头胎呢,她年岁大了,身子骨又不好,万一……”
“闭上你那不吉利的嘴巴!”一个沉沉的老婆子气冲冲喊道,压倒了王铁匠,“女人生娃,是我们女人的事儿,哪有你大男人插嘴的道理!”
王铁匠只能埋头继续敲打,叮叮咚咚的锻打声声不绝。
女人的呻吟穿透墙壁,一直在耳边回旋。
王铁匠竖着耳朵听,还没生出来啊,听声音,女人疼得不轻,简直是死去活来。
“娘,就算王巧手贵我们请不起,那我再请一个便宜点的接生婆吧,我真的担心娇娘的身子!”
“王贵,你真是个糊涂虫,女人生娃,那是瓜熟蒂落的事儿,娇娘现在还不生,那是时候没到,你瞎着什么急,当年我生你可是疼了足足地三天三夜呢,还不是一样生出来了?你快打你的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