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誓,他非我不娶,我这辈子除了他不嫁任何男子,我们一个是绣楼上的千金小姐,一个是知州后院值夜的家丁,每夜他带刀站在那棵海棠树下的时候,我从绣楼窗口望下去就能看到他,那孤零零的一盏风灯下,他像一棵白杨一样挺拔可爱,他也在望着我楼上的烛火。我们就这样望了三年,爱了三年。后来事情被小人告,爹爹一怒之下以偷盗之名处死了他,我哭干了眼泪也没用,绝食也没用,其实我还是太胆小太自私了,我只顾着自己害怕了,其实我要真拼出命护着他,拿刀子横在脖子下去相逼,爹爹肯定不会将他处死,可我只顾着自己,我害怕,我胆小,我眼睁睁看着他被拉出去填进了井里。”
哑姑忽然打了个寒噤。
草菅人命啊,随随便便就能处死一个人。
秧儿也已经面如土色,抱住了小姐的膝盖呜呜地哭起来,“小姐,小姐,原来哥哥是为这个死的,奴婢一直不知道,奴婢还怨恨哥哥偷盗,背了贼名被处死,却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小姐,我可怜的哥哥,你死得不明不白——”
这一回轮到张紫蓝捂住了秧儿的嘴。
悲愤的泪水从秧儿眼里奔涌,捂都捂不住。
那哭声顺着指缝往外钻,更是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