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落了厚厚一层白霜,天色还早,但是老钟叔摸黑就催促车夫起来,收拾打点一番,只整理出两辆车子,亲自看着伙计把车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拿出昨天下午买来的厚厚羊毛垫子铺好,把烧旺的火盆放进车内,又亲自在灵易街头买了一大包零食放进车里,最后从外面买了热热的早点拎来。
哑姑起来了,吩咐大家快吃饭,然后乘着天还没大亮就启程出,兰草也已经为柳万熬好了汤药正在桌子上冒热气。
柳万被从被窝里拧着耳朵喊醒,很不高兴,苦着小脸儿嘟嘟囔囔:“为什么要这么早走?午后走不好么,我还想最后再吃一次久香居的白玉点骨呢——”
看大家都忙,没人理睬自己,他委屈地抽着鼻子,“就我这个身子骨啊,这辈子能来灵易这个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怕是最后一趟呢,人家想最后吃一口白玉点骨有错吗?”
怕哑姑斥责,不敢高声,扣着自己的手心埋头嘀咕。
但是在座的人都听到了,都是一呆,细想也是,这孩子本来就一直在死亡线上挣扎,这辈子能来灵易确实不易,这一趟离开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肯定是希望渺茫了吧。
老钟有些不忍心,瞧一眼哑姑,“小奶奶,要不多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