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陪着了,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状态,他试着哭,闹,撒娇,半真半假地逼着自己犯病,可是她真的不再那么亲近自己了,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叫丫环代替自己来照顾这个儿子。
“母亲……”他无声地念叨。
眼前这个女子,小小的童养媳,她对自己这么好,怎么这么好呢?这感觉,这语气,这疼惜的目光,这轻柔的当作,分明她就是从前的那个母亲啊。
“还有额头呢。”
她说,她的声音真是好听。
他乖乖睡倒,把额头交给她。
这一回她没有用钗涂抹,而是直接用指头,温温软软的指头,轻轻推开一滴凉凉腻腻的软膏,清凉散开,浸入肌肤,火辣辣的疼痛消失了,代替的是一种痒酥酥的清凉。
“你呀,其实还只是个孩子呢,远没有长大,为什么偏偏要那么固执呢?”她一边抹药,一边说话。
他睁开一点眼缝儿,偷窥她,从躺着的方位看上去,面前的脸上分布着淡淡的细细的汗毛,那鼻子那眼睛,都那么妥帖地呆在各自的位置上,不皱眉,不抽鼻子,不拧嘴巴。
柳万忽然觉得一个人要是长久保持自己的五官安静不动,其实很好看,他暗暗地下着决心,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