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姣好,月影地里,一个身子沿着青砖高墙根下小碎步疾走,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到了前厅门口,侧耳一听,里面杯盘交错,笑容嫣然,显然酒宴还没有散。
她伸手软软扶住屋檐下阴影里一棵海棠树,枯枝扶疏,树影下显出她一个孤单单的身影。
怎么办?她两手绞着帕子,就这么闯进去?
这一步踏进去的后果是什么呢,或者被怒斥一顿赶出来,从此成为府里的笑话;或者准许她的要求,送她出门;
她当然希望的是后者。
可是,事情真的会像那小哑巴说的一样,她的颜儿真的还能活过来?
万一只是小哑巴小小孩子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到时候颜儿活不过来,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难道真要一辈子青灯古佛终老家庙?
忽然一阵风起,夜风凛冽,吹在脸上一片生疼,她咬着牙踟蹰,除此之外,还有路可走吗?
去中院求大太太?
不,那个披着一张菩萨皮的女人,谁知道浮在表面上的那一层慈善是真是假!
这么多年共处,她从来就没有看清过那个女人。
透过碧纱窗棂,隐隐能看到屋内烛火高烧,人影憧憧,笑声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