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如丝绸,哑姑很快就梳了起来,却不是丫环髻。也不是妇人髻,更不是她之前独创的“马尾髻”,只见乌黑的丝轻灵地逸散在肩头,只把最前面的拢起来一大把,缠绕出一个圆圆的髻,再从妆盒里拿出一枚银钗轻轻别了上去,再簪几朵绢花插在鬓边,又匀开一层淡粉轻轻拍在额角脸颊,然后又抹一点胭脂化开在掌心,最后涂上淡淡的小红唇。
兰花本来喜好打扮。从前都是自己梳洗,自从来了深儿浅儿她就处处以大丫环的身份压着那两个小丫环,叫她们伺候自己,可是小丫环笨手笨脚。哪里能伺候得这么细致贴心?
头面收拾停当,哑姑拉着兰花上炕,落下帷幔,指着炕上一堆衣衫,竟然是叫兰花换上。
兰花就算再是个猖狂大胆的,那也是多半背过主子才有的。叫她当着主子面儿穿上这不属于丫环的肤色款式,打死她也不敢。
兰草也吃惊,那身衣衫不是前儿小奶奶叫自己赶做出来的吗,上好的九紫绸,领口袖边都绣了缠枝花叶,深绿的叶配着浅红的花朵,葱葱郁郁缠缠绕绕攀爬在月白色长衫上,显得新鲜、茂盛却又那么自然。
当时兰草一心以为是做给小奶奶自己穿的,所以兰草绣得很认真,一针一线都不敢马虎,谁知道竟然会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