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蕊顿时双膝软了,不敢起身,也不敢乱动,三姨太把手轻轻含在嘴里,鲜红的樱桃小口,露出几枚细密的贝齿,这个快要四十的女人,也许是膝下没有孩子厮缠的缘故,也许是心思 沉静整日只知道绣花的原因,她显得要比实际年纪年轻很多,尤其穿一身白衫,安静绣花的时候,总是给人只有二十出头的错觉。
她把一滴腥咸的血吸进舌尖上,化开了,她好像不疼,长期沉溺刺绣,早就习惯了失手的时候。一个声音像纤细的绣花针,轻轻刺破了满室的沉默。
“兰蕊,从前,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明明知道,只是不想去追究,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追查出真相,我还是没有本事去把她怎么样,所以我隐忍,我装糊涂,我把全部的心思 都转移在刺绣上,这些年我不但掌握了灵州府地界上几乎所有的刺绣手法,我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东凉国最盛行的九彩绣。绣花让我安宁,忘却内心的伤和痛,获得一点寄托,可是,兰蕊,作为一个女人,五个孩子的娘亲,你难道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我就一直这么消沉下去,直到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在这个上面,让我的孩子们含冤地下,你叫我以后怎么去见我的孩子们,我怎么跟他们交待?”
语声低沉,却字字含泪,每一口气息里浸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