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跑着,想去哪里没人限制,常常跑大门上玩儿,自从长大就不行了,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只能乖乖守在闺房里绣花,把大把的年华都耗在了那些细碎繁复的女红上面。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看到柳府的红灯笼了,年一过她就是张翰林家的小妾了。
她忽然苦苦地笑了。
风变大了,那些灯笼在风里哗啦啦抖,抖得红灿灿的影子在眼前晃。
她身子靠住屏风,很冷,屏风的石质坚硬冰凉,很快她单薄的衣衫就浸透了寒凉,她抖抖地展开了那页攥得热的宣纸,那个小哑巴又会在上面写什么呢?是不是和大家一样,在安慰她,劝解她,叫她认命,要她高高兴兴嫁过去。
所有的人都这么劝她。
她已经听腻了,耳朵都麻木了。
不认命,还能怎样?
淡淡的白色,上面一行小小的黑字,不算好字,歪歪扭扭地排列。
一个字一个字跳进眼里,映进心里,柳颜慢慢地把纸团起来,身子紧紧抵住厚实的屏风。
风打着卷儿从屏风后刮过,屏风高大,风无力撼动,只能狠狠在上面扑打,出细碎的啪啪声。
柳颜抬眼看远处,看样子年关前后又会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