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宠爱了。
眼看不上十天就要出月子了,出了月子老爷如果缠着要同房,那时怎么办?难道敢把这样的身子让他瞧见?
治疗现场陷入僵局。
哑姑也陷入了纠结。
怎么办?
要是能开口说话就好了,可以告诉她为什么非得这样,可以用言语开导这些保守封建的古代女人。
偏偏自己一开始就想隐瞒身份,只想继续做那个小哑巴。
现在切切实实感到了做哑巴的极为不便。
耐心,耐心,拿出慈母般的耐心——医者父母心,面对被病痛折磨得情绪烦躁的病人,有时候体贴细致的耐心甚至比高的医技效果更好。师父的话就在耳畔。那个和癫痫病人厮磨一辈子的老人,时常这样提醒她。
师父的话反复在心头放映,心慢慢安静下来了。
心一安静,目光跟着稳定下来,不烦,不恼,不喜,不悲,安静地望着九姨太看。现在,在她眼里,这个女人不是什么九姨太,只是个病人,需要她救治的病人。
不知为何,李万娇的手在这目光里一寸寸地变软了,手腕酥软无力,缓缓松开紧紧抓住的被子。
也许,她是要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