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鞭影在浑浊的空气里横飞。
啪——啪——牛皮鞭梢落在皮肉上,出清脆的鸣叫。
呜呜——呜呜——兰草在哭。
牛油大蜡照亮的狭窄空间里,鞭影飞舞,布片撕裂,泪水横淌,血珠飞溅,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起起伏伏,响彻不断。
兰草身子软软瘫在门边,她已经忘了捂口鼻,惊恐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她不忍心直视这样的一刻。
可是这一刻正在眼前活生生生、上演。
“开门啊——你们不能这么做——她是小奶奶,是万哥儿的童养媳——开门啊,万哥儿救命啊——老爷救命啊——大太太饶命啊——”
她无望地拍打着木门,恳求着,哭诉着,嗓音一点点变得艰涩,沙哑。可是门从外面扣上了,扣得死死的,她根本就推不动。
现在她算是彻底明白了,板凳房是个什么概念了,简直就是个人间活地狱啊,就是把活人剥皮抽筋的地方。
现在她全部懂得了,灵儿为什么进一趟板凳房回来整个人就变了,神 智一天天糊涂,最后距离真正的傻子不远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为什么要这么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