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无语,天地虽宽不知该往何处安身。
亲兵将披风系在他的肩上,一双眼里满是心疼和迷茫。
“大人,过江吧。”他们也知道,过江又能如何,豫亲王战死,八旗兵死了几万人。鞑子可不是心慈手软的良善之主。
“洪三,取一坛酒来。”
洪三虽然心急,但是这么多年的服从,已经深入骨髓,他转身前往营中,取了一坛绍兴白酒。
洪承畴举起酒坛,佝偻的腰肩再次挺拔,原来他从来都是这幅魁梧的模样。
我曾是大明的柱石,也做过满清鹰犬,世人都道我洪承畴贪生怕死,却不知道我只是心有不甘。溪益馆里众小童,都是些愚顽劣童,却锦衣玉食,一个个嘲笑我家境贫寒。英圩埔走街串巷叫卖豆干,我也曾垂泪涟涟,谁人看见?
“第一杯我敬恩师洪启胤,提携亨九,脱于贫寒。”洪承畴解去披风,脱掉了满清官服。
洪三等八个亲兵,跪倒在地,眼中泛泪。
“第二杯敬先帝知遇之恩,可惜死后无颜再相见。”洪承畴拔刀割去辫子。
亲兵们已经是嚎啕大哭。
“第三杯我敬侯玄演,人生至不幸,无缘看你荡平中原勒马燕然。”洪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