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白眼,显是在埋怨他多事。陈演则眼观鼻,鼻观心,埋首公务,顾绛便全身的不自在,如坐针毡,便如同坐在火山口上。
些许鸡毛蒜皮的小事,马城想也不想便应许了:“准了。”
顾绛长出了一口气,心中默念伴君如伴虎呀,今次便算是行善积德,为家中妻儿积点阴德,往后这类事情还是少搀和。毕竟是从小读圣贤书的江南才子,心中默念着恻隐之心,仁之端也,孔孟之道,仁义之心终还是深入骨髓的,一时怕是难以磨灭。
两日后,俘虏营外。
顾绛领了差事,全身上下轻飘飘的,心情畅快,他当年自复社中弃暗投明,忍着万人唾骂与汉社中人交好,又被辽王马城看中他的才学,引入王府做了幕僚,不就是为了这样一天么,持节钺,号令三军,顾先生一时间书生意气,还真的当成大事来办了。
营门外,一队队衣衫褴褛的俄兵放下锄头,镐头,整理着破烂的军服重又聚了起来,草草在营外清扫出一块净土,将这些天来死亡的同袍尸身都收殓了,预备着点上干柴火葬了。一具具尸体从肮脏的积雪中扒拉出来,这一收敛可是将顾绛吓了一跳。
那肮脏的积雪之中,竟掩埋着如此之多的弃尸,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