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盆咸鱼抬了上来,辅兵们一拥而上排着队,领了饭菜便甩开腮梆子猛嚼,一时间前沿阵地上,尽吃出溜出溜喝汤的声音,咯吱咯吱咬着咸鱼的声音。随着台湾水师,移民深入三江平原,大量鱼获作为军需补给源源不断的运到前线,极大缓解了明军后勤补给的压力。
以战养战,边打仗边开发,明人已渐渐领悟到殖民战争的精髓。
张水子盘坐在壕沟里,颇有耐性的将咸鱼撕成一条一条,就着白面馍慢慢咽下去,和他不紧不慢的吃相比起来,周围辅兵们可就粗鲁极了,白面馍管吃,肉汤管饱,这些种地出身的大明农夫便生怕吃了亏,拳头大的白面馍两口便吞下去,哧溜哧溜的喝着汤,尽情发扬着大明农夫大肚汉,很能吃的优良传统,让张水子看的笑了起来。
张水子对这些大肚汉没有丝毫歧视,反而很同情,当辅兵的多是关内灾民,流民出身。他幼年流落倭国,当过乞丐,没人比他更了解挨饿的滋味,有多可怕,挨饿,是天朝上国最难以启齿的伤疤。
吃的饱,穿的暖,老婆孩子热炕头,便是大明农夫一生最大的追求。张水子并不歧视这些流民出身的辅兵,反倒感同身受,对这些辅兵也很关照,这一段阵地上的辅兵们,也很尊敬这位人狠话不多的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