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从溪水中走到岸边,一身亵衣湿漉漉挂着水迹,随着灵力微微一震,浑身上下闪出一层水雾。他从夔骨指环中寻出干净的衣靴换上,随后盘膝而坐,就手梳理着满头的乱发,白皙而瘦刮的面颊上神 色淡淡。
破阵营的兄弟们归家在即,终于露出久违的笑脸,一个个裸露着身子,在水中尽情洗刷着。不管怎样,总算是活了下来。
祁散人坐在一旁,拈着长须,双目微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宝锋狠狠揉搓了几下身子,“哗啦”出水,一瘸一拐上了岸,古铜色的肌肤上尽是新旧的伤痕。他走到一堆崭新的衣物前,拣出一身合体的穿戴妥当,回头招呼道:“天寒水凉,莫要冻着,此处有都城送来的军服甲胄,兄弟们人人有份!”
有人不以为然,啐道:“娘的,新服新甲虽也光鲜,却叫人问心有愧啊!”
有人愤愤道:“那二十多万战死的兄弟却无人惦记,难不成都被大风吹跑了……”
有人不解道:“你我明明大败而归,为何谎称凯旋?”
有人哼道:“姬魃殿下全军覆没,大势已去。而少典殿下好歹留下三万精锐,如今风头正盛,眼看着王位到手,当然要大肆庆贺一番。名利之争,不外如此,只是苦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