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问她。
郎夫人摇头,为何要介意,没有她,老头子已经淹死了,又哪里来的他们如今这一家人,做人讲良心,得谢谢人家。
桃夭心想,心宽体胖这句话,倒是应验在这老妇人身上了。
站在好吃馆门口,桃夭最后一次打量着未晴湖。
药方她昨夜就写好了,放在郎老板卧室的桌子上——
“世有一虫,幼时隐于水下,成虫后出水,寿极短,朝生暮死,称蜉蝣。
而万物生灭,有清灵之气不散,结群游走,依灵山,傍秀水,得日月精华,机缘造化,可成妖。
此妖初成即为人形,貌韶秀,性慧黠,晓万事,然妖寿只得一日,故此妖不论本体来自何物,亦统称蜉蝣。
蜉蝣命绝后,其身化光浮于妖变之地,通妖力者可观之。知此,心病可解。”
就是这样了。
蜉蝣一日即为一生,每一个被你我视为多余的今日,是它们永远得不到的明天。
朝生,暮死。
众生皆如此,可否不辜负。
她回头看着沐在夕阳下的好吃馆,笑笑,背对着未晴湖挥挥手,自言自语道:“你也算做了件好事,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