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送尸体去乱葬岗,去那里的路太窄,有一段路连板车都通不过,只能靠人力背过去。
他背着那流浪汉的尸体,才走了几步路就噗通一声跌倒,沉重的尸体压在他身上,恰巧一阵阴风掠过,仿佛有人往他后脖上吹气,他汗毛乍起,拼命挣扎出来跑掉了。
但第二天他就后悔了,毕竟老头没有亏待过他,运送一次就会付他一次的工钱。
他去求老头让他继续做这份工作,但老头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那个矮胖敦实的年轻人,慢吞吞地说:“已经有人替你了。”
什么时候,连这份工作都变得如此抢手了……
身上本就不多的钱很快花光了,他在熙攘的人流里茫然张望,难怪狼人要住在深山里,要在人世中活下去太艰难了。
他偷了一只烧鸡,还没来得及咬一口,失主就追到了,他直接被扭进了衙门,昏昏欲睡的县官让他赔钱,他说没钱,于是挨了三十大板。
漏水的破庙里,他趴了三天,在臀部的疼痛中回顾了自己糟糕的一生,得出的结论是——没必要再活下去了。
左也不对,右也不对,无论做什么,都是失败的。
他在饿晕过去之前,看到了一条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