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他却还在努力:「郡主不舒服吗?一路来水土不服吧,要请随行太医看看吗?」
如果看到他就难堪到想逃、内心不安也算是水土不服就话,那她大概未离开尚京已开始水土不服了。
她摇摇头,抬头看他,努力地露出一个镇定的微笑:「将军多虑,莲华只是有些累了。」
他看见她终于肯抬头,也笑了。
还是莲华记忆中的笑容,文气的、温暖的,好像全心全意看着她一般,明明是纵横沙场的战士,笑起来却没有一丝血味,好像全心全意守护着她一般。
她差点又要陷进去,捉住剩下的一点理性低下头,还是茶杯底的两片茶叶,若浮若沉。
莲华有点待不下去,她的勇气随着呼吸都要流走,幸好这时穆国使者来了,她抬头终于能把目光放到别人身上,拍拍裙上皱掉的部分,站起来与使者见礼。
莲华从未见过穆国人,但看见他,心想和尚朝人没什么分别,都是两隻眼一个鼻一个嘴,只他又和尚朝人有些不同,一双眸是浅啡色的,轮廓深刻,鼻樑高耸,微笑两腮有深陷的酒窝,不像叁哥曾经给她讲过的吓人模样。
那人说:「安如郡主、王将军,我是塔立·茂巴思,我来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