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帝面对顾宴仇视的目光,神情似是有些撼动,他眼底浮现着愧疚:“宴儿,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来见父亲了。”
顾宴听到那句父亲眼神一顿,随后唇边渐渐弯出个讥讽的笑:“官家老糊涂了,我是平亲王的儿子,谈什么父亲一说?”
憬帝眼眸一黯,宴儿在怪自己,他始终没放下。
他手拄着龙椅,指节处有些肿大,显然是风湿导致,憬帝叹道:“我知道你介意你母亲的死,可我是有苦衷的,她得了很重的病,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每日都很煎熬,我实在不忍她受苦,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说到动情处,憬帝剧烈的咳了几声,他以手掩面,咳的身躯弯下,似是极为痛苦。
顾宴注视着他,这样猛烈怕不是一般的咳嗽,看来这些年身上也没少落下毛病。他眼里划过一丝不忍,随后转瞬被冰冷取代。
他淡淡道:“母亲为何会得病,沈贵妃又为何知道了母亲的住处总是殷勤去探望,你不觉得很蹊跷么,这些年你有查过么?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最爱的女人,可她死的这些年你又纳了多少妃子?人已经死了,你扮做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说到最后顾宴已不复方才平静,眸子里隐隐透着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