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和戾气一旦激发,加上人们普遍的从众心态,足以抹灭人性中残存的善念,两个未出阁的女孩儿落到一群疯狂的野兽手中会发生什么事,裴元鸿简直不敢想,肩上的箭伤兀自疼痛,裴元鸿咬牙站了起来。
窗外,纪清歌扶舷眺望,泼墨般的夜色之中,岸上零星的火把始终在与这艘画舫的漂流速度不相上下,而目光顺着水流望向下游,河床宽度依然在渐渐狭窄,纪清歌目光定住,在她目力边沿,远处黯淡的微光之下,河岸上突兀的向着水中延伸出一块模糊的区域——那是码头。
画舫若是行到彼处,距离码头只怕不足三丈!
若是有人身负武艺,提气便可跃上船只。
而这样的距离,也极易被竹篙或钩锁等物勾住船只拽向岸边。
她的出现,已经让岸上的暴民又一次鼎沸了起来,眼看着灯火通明的画舫里面转出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不少人心中已是觉得那偌大一艘船和船上的小美人都将是囊中之物,冲昏了头脑的兴奋和欲望驱使之下,出口的言辞愈加脏污了起来。
纪清歌抿紧双唇,任由夜风中寒冷的雨丝打湿了鬓发,反复尝试着在丹田内重新凝聚内息,而那一段看似遥远的距离,也在随着时间流逝逐渐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