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老者三缕雪白的胡须垂在胸前,梳理得根根不乱,略有几分稀疏的白发也整整齐齐的被一支打磨得光滑的竹簪束在头顶,身穿一件普普通通的青色直裰,见颜锐久久不决,老者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并不开口催促。
棋盘上黑白棋子错落如同天上星宿,颜锐默不作声的盯了半晌,叹口气:“我输了。”
老者不置可否,颜锐爽快的将手中的黑子放回了棋罐,捧起一旁的天青瓷的茶壶,给老者面前的杯中续了一杯热茶。
“义父无需担忧,请放宽心吧。”
颜时谨淡淡的望了一眼神色毕恭毕敬的颜锐,良久才开口:“这样的谋略,并非长久之计。”
“儿子知道。”颜锐此刻脸上没有易容,长期易容和佩戴面具,让他肤色看起来十分白皙,透着读书人的斯文,只恭声答道:“不过是拖延之计罢了,近期的损失太多了。”
……那位靖王,当真不是易于之辈,饶是颜锐自诩已经事事尽量周全,并不曾有露出什么把柄,还是被靖王在京城一遍遍过筛似得排查中,逐渐缩小了目标范围。
为此,他已经不得不收敛并中断了原本的布置,即便如此,也依然损失了两处原本可以安全避开宵禁的城中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