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短短一个时辰左右,大海便已是撤去了静谧的假象,呼啸的海风卷起黑沉沉的波涛,商船的颠簸也渐渐加剧了起来。
“头儿。”欧阳一溜小跑来到面前:“船工想请示能不能降帆。”他想了想,补充道:“按他们的说法,眼看要起风浪,如今不宜再挂帆……”
欧阳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没出口后半句。
论起海上行船经验,不论是他,还是段铭承,在这方面基本都是少得可怜,说是一片空白也不为过,而船工和舵手却不一样,这种时候,听船工那意思是必须降帆减速以应对风浪,可……他们此刻却是在尽力与追兵争夺时间,又哪里能停船呢?
却不料段铭承却只是从善如流的点了头:“降帆。”
“头儿?”欧阳愣了。
“无妨。”段铭承漫不经心的随手将千里镜递给他,说道:“追来的是水师炮舰和快船,单凭商船的航速本来也是跑不掉的。”
既然迟早都会追上……也就没必要在风浪之中冒着断桅的风险不降帆了。
欧阳接过千里镜望了望,虽然无星无月,但夜间行船是必然会点灯火的,如今随着双方距离的一再缩短,已经可以籍由追兵船上的灯火看出船只轮廓,而通过千里镜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