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过来,得拿了账簿一笔笔加过了才能有个总数,不过光这的货,一条跨海大船都是装不完的。”

    “这样多的货,寄存之人岂不是个豪商?”

    她一言出口,年轻伙计却听得噗嗤一笑,说道:“姑娘想岔了,海上往来风险大,哪里就有这般豪富之人能舍得这么多财力呢?这窖里存的并不只一家,商客下船卸了自家货物,皆可来我们这存放,只要租金给足,两边各取凭证,日后凭此来取。”

    “咦?这样混放不会出错么?”

    伙计将手中油灯举高,指给纪清歌看:“您瞧这都每一家的都是彼此隔开,各家的安放妥当之后全都用油毡罩拢锁在地上桩子上,钥匙是交给商客自己的,另有笺子写得明白,何人存放,所存何物,入库时是几件,日后出库的时候要还要再核过的,哪里就会出错呢?”

    ——这要能出错,怕不早把家底儿都赔干净了,还开什么货仓啊?

    纪清歌一边听着伙计的话音,一边留意着四周。

    放眼望去,这黑洞洞的地窖极为宽敞阔大,竟俨然一副地窟般的模样,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顶木支撑,她和伙计两人穿行在如山的货物当中,身旁两侧全是两三人高的堆叠山峦,油毡包裹之后如同一座座延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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