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慧君握住纪清歌的手,想说什么,半晌却只叹了口气。

    ……这孩子跟在自己身边八年,休说是人心,就是块石头,八年也焐热了。

    更何况纪清歌从小就聪慧乖巧,又和她亲昵,虽说名义上只是个寄名弟子,但就连观里正经的修道之人也不见得有比她懂事又好学的,严慧君此生入道门修道,自知自己并无子女亲缘,而纪清歌从一个小小幼童由她一手照看着成长至今,两人之间虽不是母女,却也真的相差不大了。

    但她们终究不是母女。

    纪清歌姓纪,而今那淮安纪家派了人来接她归家,作为寄名的师父,于情于理,严慧君都没有不让她回家的道理。

    即便是明知那纪家对她并无任何骨肉亲情,她也没有理由拦着纪家的女儿不许她归家。

    可若是真放她去了,今后这孩子在那等吃人的深宅大院中会遭遇什么?严慧君实在不敢想。

    “师父,没事的。”纪清歌见严慧君神情黯然,又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轻声安慰道:“无需担心徒儿。”

    “清歌……”严慧君心头不禁发酸。

    她如何能不担心呢?

    那纪家若是尚念着半点情分,当年又怎会将一个六岁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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