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变得很安静,很安静, 静得能听见清风细拂青丝的声音。
裴梓丰静静地听身侧人青丝轻舞, 那几乎为不可闻的声音落在他耳中,竟有种令人无端安心之感。
他从来不是需要从旁人那里汲取力量的人,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竟情不自禁地贪恋这片刻宁静与温存。
这感觉很奇妙, 也很新奇。
裴梓丰以近乎玩味的目光审视它,又以近乎研究的态度分析它, 任它丝丝袅袅。
他确定,他心无旁骛、不为所动如往昔。
那么,这确乎存在的贪恋与满足又究竟从何而来呢?
人可以拥有相互对立的两面吗?他可以冷酷如磐石,同时又温存似春风吗?
这一刻, 裴梓丰竟想哂笑。
这是讥讽,又或是自嘲。他这一切贪恋与犹豫的源头,来源于他无端断定陆照旋同他是一类人, 是完全相似、互相映照的一类人,他认定她理解他,他认定只要他说,她就一定懂,而且一定赞同。
多可笑?他一路乘风破浪、一路坚定不移,不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独一无二深信不疑吗?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也向往认同、向往被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