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看主子书房里的灯还亮着,便疾步穿过院子,细雪落了满头。
“禀,有信传,邠州事了,燕大人最快可于两日内回京。”
徐二言罢,却听得耳边传来似脆竹篾劈断的轻响,在寒夜里尤其突兀,再分辨时,只见自家大人挥他退下。
那一声脆响,是那管狼毫崩断的声音,也是徐迟在乍然听到她消息时力道失控的绝佳证据,是的,他失控了,绝佳的自制力仅仅在听到她消息时就失去了作用,让他脑子里一瞬间空白,也终于断了他心里最后的顾虑。
随手丢掉罪证,仿佛那并不是昔日他爱极的心头好,抓起屏风后的大氅,未披上身就出了门。
“徐二,备马。”
寒风迎面吹来的时候,脑子也清醒无比,是的,他后悔了。当初一刀两断叁言两语逼退他的小姑娘,只在她落泪转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输了,只不愿承认,自作自受,她的眼泪就是这世间最厉的刃。
是的,他不该,不该的,燕起只一滴眼泪,就能兵不血刃,不该让她落一滴泪的。
“驾,驾,驾。”
马儿跑起来,才发现,脸上愈发刺疼,但是,马儿跑得越快,他的心里越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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