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在提醒周家的某些人,他是应该被剥离出去的那一部分。
他没有童年,没有所谓的快乐时光, 从出生开始,围绕在他身旁的只有黑暗、神经质和好像永无止境的缠绕在身边的诡异。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能够回忆过去那些画面。
周家是他一切噩梦的起始。
他不想回去, 也不能回去。
“我怕我会忍不住。”
汹涌的浪打上海岸, 哗哗的声响气势骇人。
周驭说:“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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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车里待了一夜。
周驭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
他这前二十年的人生里说的所有话加起来都抵不上这一夜。
温笙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又在海边待了多久, 她只记得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拍打了一夜的浪潮终于渐渐平息。
光亮从海平面那头一点点升起,橙红的日头比昨夜的月,圆满了不知多少。
一夜阴凉散去,温度渐渐攀升。
但无论多热烈的阳光,多灼人的温度,都照不亮周驭眼里的晦暗,暖不了他内心的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