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一点儿过去的余温,他不愿失去,也不能失去。
活着总不如死去的轻易。
“那……咱们回家吧。”他掩饰了那沙哑的音色,恢复成不苟言笑、沉稳安静的父亲模样。
“嗯!”小姑娘重重点头。
下一刻她双脚腾空,被父亲抱了起来。
“咿呀,爹爹你做什么?快、快放我下来。”她很是不好意思,还在吵吵嚷嚷的大街上呢。
“你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走得这么远,腿肯定麻了。”父亲耐心解释,“若是怕羞,就埋下脸好了,旁人不知道的。”
可是这里谁不知道您是我爹爹呀。
小姑娘有些幽怨,乖乖的没有反抗。
父亲瘦得厉害,可走得很稳当,没有半分不适。
父亲总是从容的。
她倚着父亲清瘦嶙峋的胸膛,听着街边热闹的喧嚣人声,慢慢睡过去了。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串糖葫芦。
父亲单手抱着人,见她熟睡了,才轻轻招手,将她拢进厚实的黑貂斗篷里,挡住了一切风霜。
转眼就到了十七岁。
小姑娘长成了娉婷如柳的玉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