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敬重惧怕的至尊,却不懂得怎么做一个宽厚、仁慈、有耐心的父亲,他将他视为继承人,但凡太子有一丝的不完美,都是他不能容忍的。
这严苛的教条甚至规定了他不能喜欢那又软又白的长耳兔子。
他偷偷养了很久,可还是死了。
在父亲的手下生生捏成了一滩肉泥。
那天早上,他记得自己还给兔子仔仔细细洗了个澡,带它去晒了晒幽域三月时节里难得一见的太阳,他化成了一条巴掌大小的小黑蛇,尾巴圈着兔子,在舒适的阳光与微风里懒洋洋睡着了。
然后他最依赖的长老看见了这一幕,他央求了好久要保密兔子的存在,长老答应了。
谁知道那慈眉善目的老人转头就捅到父亲面前。
于是它死了。
兔子的血还溅到了他刚换上的蓝色新衣。
这只不过是很小的一件事,小到微不足道,他以为他早就忘得干净了。
直到现在,他看见了怀里的小团子,白白胖胖的,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一下子就淹没了他。
而且这个小家伙还是他的血脉至亲。
在这个天底下,不需要任何利益,就能承认他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