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坐着,背脊如松柏秀挺,不偏不倚,一手持着毛笔,手腕微动,渲染开墨迹。
只见他穿了一件简单干净的白色衬衣,衣摆整整齐齐嵌入黑裤中,袖口一丝不苟折起,露出精瘦苍白的手腕。难得的是,这人解开了从不离身的旧式手表,就搁在玻璃桌上。
她悄悄走进,弯下腰,脑袋钻进了沈先生的颈窝。
对方被她突然袭击,皮肤上的细微绒毛霎时过电,冷不防愣了一下,笔尖的墨饱满成珠,颤动着,滴落到面前的一张即将完成的喜帖上。
沈先生没有生气,反而轻声地说,“起来了?今天有点凉,衣服穿厚一点。”
妖儿狡猾地说,“是有点凉。可是我不想回去穿衣服,想坐沈老师的怀里。”
沈先生一贯是拿她没办法的,只好将双腿分开了些,让她凑进来,并将毛笔提远了,免得墨珠溅到她身上。
等琳琅一坐进来,沈先生视线落到她的后背上,丝凉的纯黑面料如水般贴着优美突起的肩胛骨,衬得肌肤愈发明净似雪。她头发还未梳,凌乱散落,有的滑进了衣领,有一种不经意的慵懒。
他不自然挪开了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么多份喜帖,你要一个个来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