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雨后湿淋淋的墨色枝桠,碎碎剪下一片到他们的脚下。在凛冽的风声中,琳琅依稀听见了军中的号角。
“还能走吗?”燕昭烈问。
她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走出了山洞,雨已经停了,绵密的灌木中,偶尔有小小的水潭,积着澄明的月光水。
燕昭烈半抱着她到了一处山崖边。
放眼望去,山下是一顶顶数不清的行军帐篷,旌旗猎猎飞舞,最前方的,正是北狄的国都。而在登高处一看,这一切如同蝼蚁般渺小,让人生出苍然空阔的感慨。
他曲下腰身,以手堆土,做了两个小小的土包。
“这便是燕昭烈与李琳琅之墓,从今往后,这世间便再也没有燕世子与国公夫人了。”他回过头,冲她笑了笑,“只有我和你,只有烈儿和琳儿。”
“烈儿……”
“嘘,还有一件事。”
他让她别说话。
“撕啦——”
燕昭烈正抬起她的手,一片血衣碎料温柔而细密缠住了她。
“此夜,就是你我的拜堂成亲之日。我以一片赤心做聘书,一片月光做礼书,一片山河做迎书。虽无父母之媒,却有山月星河为证,你敢不敢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