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有人,是笙歌曼舞,沉迷于香草美人的胡亥,还有战战栗栗苟且活着的侄子,子婴。
她见过子婴,子婴生得眉目清秀,很像那时候的皇长兄,皇长兄那样满腹经纶的贤德公子,最终死在了无人问津的长郡,就连尸身都没有回来。
她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倒也不在乎什么容貌什么身份地位。
他赵玄玉把她囚禁在这阿旁宫,不就在等她低头么?
她从来也没想过低头。
她这一生啊。
她忽然响起来那一年初见时,她坐在秋千上,看见不远处来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好看的小郎君。
她红着脸,却还是让侍女把自己发髻上的簪花解了下来,然后抛撒出去。
他接住了簪花后,她从秋千上一跃而下,他接住了她,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的水光,那一刹那的温柔足够她这一生都铭记终生。
可是阿房知道啊,她不再是曾经的苏凉月,她是赢阴嫚,是大秦帝姬,是秦始皇的一女,是栎阳公主。
哦,不。
却如今该叫她镇国大长公主殿下。
那又如何?
她这一生就在初初年岁被写下了判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