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颗古松,虬根乱错,雀鸟隐于枝桠间,嬉戏啼啭。萧阁伴着晨光醒来,头脑还有些昏沉,他垂眸看向俯在自己床侧的温峥,心疼地坐起身来:凤池你不必守我一夜。
温峥睡得轻,感受到萧阁动作,这会儿也已经醒了。他直起身子,想起昨夜的事,心里像堵了块大石。自己拼尽全力辅佐、放在心尖儿上珍视的主公,竟被那无耻的傅弈亭随意轻慢亵渎想到这里,温峥不禁又恨又恼:王爷,此事都是风池的错,我们不该走这一步。
萧阁从罗汉床上走下,行至屏风前,凤池,昨日宴席上我还在想,你这步棋虽险,但极其高着。
他用青盐漱着口,此次骊山之行,成则与秦王联手,解当下豫王东犯之难;若不成,还可窥其实力野心,并放出会面的消息,将朝廷注意力转移到到秦北,倒也利于我们在闽地的扩张。
话虽如此,但凤池见不得您受这样的委屈!温峥长叹一声,俊朗英眉紧紧蹙起。
萧阁轻笑,他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我若连这等委屈都受不了,何谈建功立业!
弈宫东侧的云翮殿中,傅弈亭漫不经心地坐在交椅之上,头向后往搭脑上一撂, 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是烦躁,老头儿,你说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