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沉睡两天后,江之邺就恢复了神智。只是这次,他的白发蔓延得更彻底,除了发尾还剩余墨色外,几乎满头都似落了雪一般。
他虚弱地坐在椅子中,听斐一给他讲这两日发生的事。
贺云霆带领叁军已经抢在西北大军进犯前到达边疆,不日便会开战。君尧主动放权,以后会由他替斐一筛选奏章后,将一部分交于她批改,剩余的由他继续接手。有贺家、江家的支持,这已经是君家最大的让步了。
这几日弹劾君家与江家世家独大的奏章如飞雪,整整垒了一书桌。上奏的官员大部分都是白衣出身,至今因为君家的打压没能施展手脚有作为的官场新秀。
“所以,老师,以后请莫要再对君尧出手了。他为了我,已经做了很多了……”斐一说。
她猜想江之邺又要责备她天真,没想到他只是默认了。
被问到为何不生气时,江之邺叹息一声:“你才是赢家,我又何必责备你。你按照你的步调来,也未尝不可。”
如果感情是场博弈,那她的确是赢家,君尧输得一塌糊涂。
看着斐一懵懂的样子,他自嘲道:“你们斐家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奥妙,总是引得人一个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