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面,不是‘例行公事’,就是真正的公事公办。哪怕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也从没在私下相处过。
她不说话,君尧也不开口。既没有留她的意思,也没有送客赶她走的举动。
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上,像一片透明的雪花。
斐一如坐针毡之时,房间外的仆从恭敬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把食盘放下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君尧似乎病得胳膊也无力抬起,用眼神示意斐一取来食盘。
“陛下喂臣用餐吧。”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天底下能这么使唤她这个皇帝的,估计只有面前这个人了。斐一想,不,可能还有江之邺,嗯,还有贺云霆……?等等,她还喂过阿渊啊。
仔细想想,她也太好欺负了吧?
君尧瞧着她不情不愿,却依旧慢吞吞地端来了食盘。总是寒霜似的表情略微和缓,脸色也不复刚才的惨白如纸。
卧病在床不能沾油星,这一餐对于君后这等身份的贵人来说实在太寒酸。只有一碗撒了白糖的大米粥,和一碟清淡爽口的凉拌黄瓜。
君尧倒似适应良好,回想起来,他一直都克己自律到可怕的程度。她每次去他寝宫时,他不是在批改奏章就是在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