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飘在船头的灯火,也晃得不明不暗。
临近子时,白家小少爷早就提着一颗好奇的心,挤在人群中,趴在木栏旁,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来咧——来喽——”那是行在最前面的船头上,一个肚大膀圆、中气十足的大汉,振腔喊出的声音。
等待的人群立刻沸腾了。随着两把大刀轮流敲击木板的节奏,大家伙儿纷纷拍着掌,欢天喜地地迎接着河市船队的靠近。
白芍简直看呆了。
若说那是捶鼓,他从未见过有人不是以双槌击打鼓面,而是摇头晃脑、甩着耳畔两根粗黑长辫,在辫上绑着两把晃目红缨寒刃,“嚓!嚓!”如同削泥一般,左右砍在圆鼓一般的大砧板上。
可若说那不是捶鼓,又何尝有人能将制作刀削面的手艺功夫,展现得如同领兵作战、撼击鼙鼓一般,令人闻之而振奋!
“砰通!砰通!”随着鼓身的激荡共鸣,一根根切断的刀削面条,被眼花缭乱地剁上了天,每一根都断得干净利落,滑不留边!
“哇——”白芍抽抽鼻头,望着开启的大锅盖下,蒸腾直上的白烟,闻到了面的香味。他远远地吞了一小口馋水,摸着憋憋的小肚皮说:“我饿了……”
是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