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宁默默地看完,放下参本,说:“皇额涅是被这参本气着了?”
他的反应过于平淡,太后不由声音变尖锐了:“怎么?你觉得这还是小事?!”
昝宁说:“这阵子是太后垂帘,儿子既然在这里‘养病’,不论大事小事,自感还是不要妄自参与为好。”
然后重新抽了一张撒花夹宣,重新濡墨掭笔,比照着手边的《颜礼勤碑》继续练字。
太后冷笑道:“你不用说这些话挤兑我。皇帝是你做,不是我做。你嫌我匡扶你不好,我也只能说公道自在人心。如今张莘和被人参劾,我倒是想给他留着面子,全须全尾地做好帝师,体体面面地下台,只怕都难!”
昝宁听到她这话,知道关键点莫过于“体体面面地下台”这一点。
他心里冷笑:好极了!不就是想逼着张莘和下台,留个军机处的空位给纳兰家的人么?
太后逼问道:“我一片苦心,你可明白了?”
昝宁虽然愤恨,但还是垂头说:“明白了。但是,仅仅我明白,并没有用。”
看了太后一眼,想必她也知道,一个被称病软禁的皇帝,还能怎么样?
太后见他态度软下来,语气也软了下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