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了,不足惜。”
他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 但太多言语含在目光里, 昝宁觉得读不清他到底要说点什么。
李贵微微地叹息, 又淡淡地笑:“万岁爷,问罪就问罪吧,总要有人替这个罪的。是奴才, 强过……”
强过皇帝这时候认不清形势, 非要和一群早就包藏祸心的人硬顶。
太后已经拿“马嵬驿兵变”来举例了,同样是禁军,同样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同样还不敢做出最过分的事,但擎等着皇帝犟着来激怒他们。
那么多的兵, 真闹出什么犯上作乱的幺蛾子来, 即便事后杀几个人又能弥补什么?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撒手吧, 万岁爷!”李贵最后一次说,并且亲自开始挣扎, “奴才净身前啊,听老家的老人们说:‘忍一句, 息一怒;饶一着, 赢一步。’奴才算个啥哟?”
他的意思很坚决了,昝宁怔怔地撒开手。
纳兰国轩带来的人立刻毫不留情把李贵往门上押,转过小道的弯折, 越过一丛灌木,就看不见人影子了。
昝宁觉得眼睛里模糊,心里颓丧而馁然。李贵让他忍,意思是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不能在